席北

混沌 39

　　闪电的光打在张起灵的侧脸，清晰的轮廓映进吴邪的眼睛。

　　房间内漆黑一片，只有窗外的光时不时传来。吴邪和胖子并排坐在张起灵床边，两人边等边轻声闲聊。

　　吴邪：“胖子，这都快后半夜了，你说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已经不在船上了？”

　　胖子：“不会，我觉得肯定还在，再等等。（转头）不是，天真同志，你这唠嗑能不能看着我啊，一直小哥看干什么？”

　　吴邪：“胖子，我总觉着小哥看起来很冷的样子。”

　　胖子：“……（无语片刻）这黑灯瞎火的，外面那雷打的那么大声，觉得冷正常，不过这房间里温度还成啊，而且小哥这体质……（坐起身）难不成是发烧了？”

　　吴邪：“（摸了摸小哥额头）真的又发烧了！伤口感染了？”

　　胖子：“天真，你傻了啊？刚刚才给小哥清理过伤口，你不是看着的吗，哪里感染了？”

　　吴邪：“对哦，那是为什么会？”

　　正当两人趴在床边不明真相时，张起灵却突然有了动静，嘴巴微张着，眉头紧锁。

　　胖子：“天真，小哥动了！”

　　吴邪：“小哥，你醒了吗？”

　　张起灵没有回应吴邪，他好似喘不过气一般，喉咙里发出艰难的音节，抓着床单的手青筋凸起。

　　胖子：“天真，你看，小哥这样子好像溺水啊。”

　　吴邪：“怎么会这样？我们现在怎么办胖子？我感觉小哥他快坚持不住了。”

　　胖子：“这……”

　　小哥：“吴……邪。”

　　吴邪：“小哥，小哥我在，我在这里。”（抓住张起灵的手）

　　吴邪还是头一回听张起灵如此艰涩的声音，仿佛他真的在水里一样。

　　小哥：“我……没事。”

　　吴邪内心的焦灼，并没有因为张起灵的话得到半分缓解。

　　胖子：“天真，你待着照顾小哥，我跟潘子出去一趟。”

　　吴邪：“好，你们小心。”

　　胖子他们离开后，张起灵的症状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好转，而是愈发严重了起来。吴邪将冷水打湿毛巾，放在张起灵的额头，又用棉签沾水，一点一点的擦拭张起灵干裂的嘴。

　　房间里其实并不安静，有窗外海浪的声音，风声，雨声，还有张起灵粗重但无力的呼吸声。

　　吴邪的手有点抖，因为他感觉张起灵现在的状态已经快要到极限了，此刻他内心唯一能安慰自己的，就是希望张家人的身体强大到超出他的想象。他做完手里能做的，然后将张起灵慢慢的抱在怀里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，希望这样可以让他呼吸方便一点。感受着怀里的人因为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身体和高的吓人的体温，吴邪只能轻轻的用手拍拂着他的后背，像是哄生病的小孩。

　　胖子：“天真，别出声……”（低声）

　　胖子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了回来，并捂住了吴邪的嘴，示意他噤声。

　　房间里，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。

　　房内的温度变低了，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鱼腥味，让人很不舒服。吴邪的心跳渐渐加快，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张起灵感染了，因为此刻他也开始出汗了，但抱着张起灵的手却收的更紧了。

　　声音逐渐清晰，所有人都待在原地，胖子护在吴邪身前，旁边的潘子攥紧了手里的刀，尽管不知道用刀有没有用。

　　声音逐渐清晰，地板上有什么东西在朝几人靠近，并且只有几步之遥了。

　　小哥：“呃！”